烏克蘭和平主義運動:對其領導人尤里·謝利亞任科的採訪

通過馬西·維諾格拉德, Antiwar.com1月17,2023

CODEPINK 的 Marcy Winograd,總部設在美國的主席 烏克蘭和平聯盟,採訪了烏克蘭和平主義運動執行秘書 Yurii Sheliazhenko,內容涉及烏克蘭戰爭和針對俄羅斯入侵的軍事動員。 尤里住在基輔,在那裡他面臨著經常性的電力短缺和每天的空襲警報,這讓人們跑到地鐵站尋求庇護。

受到和平主義者利奧·托斯托伊、馬丁·路德·金和聖雄甘地以及印度和荷蘭非暴力抵抗運動的啟發,尤里呼籲美國和北約停止向烏克蘭提供武器。 他說,武裝烏克蘭破壞了過去的和平協議,並阻礙了結束當前危機的談判。

以十名成員為核心的烏克蘭和平主義運動反對烏克蘭戰爭和一切戰爭,主張保護人權,尤其是基於良心拒服兵役的權利。

1) Yurii,請告訴我們烏克蘭的和平主義或反戰運動。 有多少人參與其中? 您是否與其他歐洲和俄羅斯反戰組織合作? 您已經或可以採取哪些行動來結束烏克蘭的戰爭? 反應如何?

烏克蘭有一個欣欣向榮的公民社會,在政治上被好戰的主流所毒害。 厚顏無恥的軍國主義主宰著媒體、教育和所有公共領域。 和平文化薄弱且支離破碎。 儘管如此,我們仍然有許多有組織和自發的非暴力反戰形式,大多數都是虛偽地假裝與戰爭一致。 沒有這種傳統的虛偽,統治精英就不可能為“通過勝利實現和平”這一痛苦而雄心勃勃的目標製造同意。 例如,同樣的行為者可以表達對不相容的人道主義和軍國主義價值觀的承諾。

人們通過賄賂、搬遷、尋找其他漏洞和豁免來逃避義務兵役,就像許多家庭幾個世紀以來所做的那樣,與此同時,他們還公開支持軍隊並向軍隊捐款。 大聲保證政治忠誠與以任何方便的藉口消極抵抗暴力政策相吻合。 在烏克蘭被佔領土上也是如此,順便說一句,在俄羅斯和白俄羅斯,同樣的方式主要是抵抗戰爭。

我們的組織,烏克蘭和平主義運動,是一個代表這一巨大社會趨勢的小團體,但決心成為始終如一、聰明和開放的和平主義者。 核心有近十名活動家,近五十人正式申請加入谷歌群,幾乎是我們Telegram群的三倍,我們有成千上萬的觀眾在Facebook上喜歡和關注我們。 如你所見 在我們的網站,我們的工作旨在維護拒絕殺戮的人權,停止烏克蘭戰爭和世界上所有戰爭,建設和平,特別是通過教育、宣傳和保護人權,尤其是出於良心拒服兵役的權利服兵役。

我們是多個國際網絡的成員:歐洲出於良心拒服兵役局, World BEYOND War、反戰者國際、國際和平局、東歐公民教育網絡。 在這些網絡中,我們確實與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的和平活動家合作,分享經驗,在諸如聖誕節和平呼籲和 #ObjectWar 運動 呼籲為受迫害的反戰者提供庇護。

為了結束烏克蘭的戰爭,我們大聲疾呼並寫信給烏克蘭當局,儘管我們的呼籲大多被忽視或受到蔑視。 兩個月前,烏克蘭議會人權事務專員秘書處的一名官員沒有考慮我們關於和平和出於良心拒服兵役的人權呼籲的是非曲直,而是向烏克蘭安全部門提出荒謬的譴責。 我們抱怨,沒有結果。

2) 你怎麼沒有被徵召去打仗? 拒絕徵兵的烏克蘭男人會怎樣?

我避免了軍事登記,並以學術為由為自己投保。 我是一名學生,然後是講師和研究員,現在我也是一名學生,但我不能離開烏克蘭去明斯特大學攻讀第二個博士學位。 正如我所說,許多人尋求或找到或多或少合法的方法來避免變成炮灰,它因根深蒂固的軍國主義而被污名化,但它是流行文化的一部分,從俄羅斯帝國時代到後來蘇聯在烏克蘭強制徵兵,並暴力鎮壓所有異議。

戒嚴期間不允許出於良心拒服兵役,儘管我們提出的要求正是聯合國人權委員會多次向烏克蘭提出的建議,但我們的投訴無濟於事。 即使在和平時期,只有少數不公開反對戰爭和軍國主義的邊緣特權教派的正式成員才有可能被授予具有懲罰性和歧視性的替代性服務。

士兵也不得以良心拒服兵役為由要求退伍。 我們有一個隊員現在在前線服役,被強行徵召上街,在冰冷的軍營裡得了肺炎,指揮官想把他送到戰壕里等死,結果幾天后連走路都走不了了他痛苦地被送往醫院,經過兩週的治療後倖免於難,並被分配到後勤排。 他拒絕殺人,但他被威脅如果拒絕宣誓將被判入獄,他決定不進監獄,以便能見到他的妻子和 9 歲的女兒。 然而,指揮官們承諾給他這樣的機會似乎是空話。

通過動員逃避徵兵是一種犯罪,可判處三至五年徒刑,大多數情況下,監禁被緩刑取代,這意味著您必須每月與緩刑官會面兩次,並接受居住和工作地點的檢查、心理測試和矯正. 我認識一個自稱是緩刑的和平主義者,當我給他打電話時,他假裝是戰爭的支持者,可能是因為他擔心電話會被攔截。 如果你拒絕在法庭上懺悔,就像 維塔利·阿列克謝延科 做過,或者您因吸毒被捕,或者犯下其他罪行,或者緩刑中心的某個人在與您交談或對您的性格進行分析並通過計算機進行測試後認為您存在犯罪的風險,您可以獲得真正的監禁而不是緩刑。

3) 你和其他人在基輔的日常生活是怎樣的? 人們是否像往常一樣生活和工作? 人們擠在防空洞裡嗎? 在零度以下的溫度下你有電力嗎?

除了一些節假日外,每天都有電力短缺,水和暖氣問題很少見。 我廚房裡的煤氣沒有問題,至少現在是這樣。 在朋友的幫助下,我買了一個電站、充電寶、小工具和一個大容量電池的筆記本,繼續和平工作。 我還有各種各樣的燈和一個小功率電加熱器,可以從我的發電站工作幾個小時,在沒有供暖或供暖不足的情況下可以使房間暖和起來。

此外,當辦公室和商店關閉並且許多人前往避難所(例如地鐵站和地下停車場)時,也會定期發出空襲警報。最近有一次爆炸聲如此響亮和可怕,就像去年春天俄羅斯軍隊圍攻基輔時的砲擊一樣。 就在那時,一枚俄羅斯火箭炸毀了附近的一家旅館,當時俄羅斯人聲稱消滅了西方軍事顧問,我們的政府說一名記者被殺。 好幾天都不允許人們四處走動,這很不舒服,因為你需要去那裡才能到達烏克蘭宮殿地鐵站。

4)澤倫斯基在戰爭期間宣布戒嚴。 這對您和烏克蘭的其他人意味著什麼?

首先是軍事動員,通過對就業、教育、住房、住宿等必要的軍人登記進行更多的強制性措施,在街道上發布命令出現在招募中心,選擇性地逮捕年輕人並將他們運送到這些中心違背他們的意願,並禁止幾乎所有 18 至 60 歲的男性出國旅行。歐洲大學的烏克蘭學生在 Shehyni 檢查站抗議,並遭到邊防人員的毆打。

為了逃離戰火紛飛的烏克蘭,一些人歷經千辛萬苦,冒著生命危險,數十名難民在蒂薩河冰冷的河水中溺死,或在喀爾巴阡山脈凍死。 我們的成員,蘇聯時期的持不同政見者、出於良心拒服兵役者和職業游泳運動員奧列格索菲亞尼克將這些死亡事件歸咎於澤連斯基總統,並在烏克蘭邊界上設置了新的鐵幕,我完全同意他的觀點,即蔑視良心自由的強制動員的威權政策創造了現代軍國主義農奴制。

烏克蘭邊防人員逮捕了 8 多名試圖離開烏克蘭的人,並將他們送到招募中心,其中一些人可能在前線完成了任務。所謂的招募和社會支持領土中心,簡稱招募中心,是烏克蘭舊蘇聯軍事委員會的新名稱。 他們是軍事單位,負責強制性軍事登記、體格檢查以確定是否適合服役、徵兵、動員、預備役軍人訓練集會、在學校和媒體宣傳兵役等等。 當您通過書面命令或自願來到那裡時,通常您不能未經許可離開。 許多人被迫服兵役。

他們與歐洲鄰國的邊防部隊合作,抓捕逃跑的人。 最近有一個完全悲慘的情況,六個人跑到羅馬尼亞,兩個人在路上凍死了,四個人被抓了。 烏克蘭媒體自相矛盾地將這些人描繪成“逃兵”和“躲避兵役的人”,就像所有試圖離開該國的人一樣,儘管他們在形式上並沒有犯下所謂的罪行。 他們尋求庇護並被安置在難民營中。 我希望他們不會被交給烏克蘭戰爭機器。

5) 國會多數人投票決定向烏克蘭運送數百億美元的武器。 他們爭辯說,美國絕不能讓烏克蘭對俄羅斯的進攻毫無防備。 你的回應?

這筆公款被浪費在地緣政治霸權和戰爭牟利上,卻以美國人民的福祉為代價。 所謂的“防禦”論點利用了企業媒體對戰爭的短視、情感操縱報導。 2014 年以來衝突升級的動態表明,從長遠來看,美國的武器供應並沒有促成戰爭的結束,而是助長了戰爭的持續和升級,特別是因為烏克蘭不願尋求和遵守明斯克協議等談判解決方案.

這樣的國會投票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當烏克蘭暗示準備為與俄羅斯實現和平而做出哪怕是最微小的步驟時,武器供應就會增加。 多年來美國對烏克蘭政策的主要智庫大西洋理事會發布的所謂烏克蘭勝利的長期戰略建議拒絕俄羅斯的停火提議,並在美以模式上軍事支持烏克蘭, 這意味著多年來將東歐變成中東以削弱俄羅斯, 考慮到俄中經濟合作,這顯然不會發生。

前北約官員呼籲直接參與烏克蘭的戰爭,而不必擔心核升級,外交官在大西洋理事會的事件中呼籲進行多年的戰爭以取得烏克蘭的全面勝利。 這類專家幫助澤倫斯基總統辦公室起草了所謂的基輔安全契約,該契約設想向烏克蘭提供數十年的西方武器供應,以在全面動員烏克蘭人口的情況下對俄羅斯進行防禦性戰爭。 澤倫斯基在G20峰會上以其所謂的和平方案標榜這一永久戰爭計劃是烏克蘭的核心安全保障,隨後他宣布召開所謂的和平峰會,招募其他國家對俄羅斯進行十字軍東征。

沒有任何一場戰爭像烏克蘭戰爭那樣受到如此多的媒體報導和美國的承諾。 世界上有數十場正在進行的戰爭,我認為幾乎所有地方都是由陳舊的經濟和政治機構的癌症般的戰爭成癮引起的。 軍事工業綜合體需要這些戰爭,並有權暗中挑起它們,包括通過其媒體部門製造假的惡魔般的敵人形象。 但即使是這些好戰的媒體也無法對軍事化邊界和整體的非理性崇拜給出令人信服的解釋 用鮮血劃定“神聖”邊界的異教思想。 軍國主義者只是押注民眾對和平問題的無知、缺乏教育以及對主權等陳舊概念的批判性思考。

由於在烏克蘭燃燒舊的致命物品以及對俄羅斯日益增長的恐懼,美國和其他北約成員國被迫購買新的致命物品,包括核武器,這意味著全球東西方對抗的加劇。 和平文化和廢除戰爭的進步希望被你提到的這類預算決定所資助的戰中求和和勝利後談判的態度所破壞。 所以,這不僅是掠奪今天的福利基金,也是竊取下一代的幸福。

當人們缺乏知識和勇氣去理解如何在沒有暴力的情況下生活、治理和抵制不公正時,福利和對更美好未來的希望就會被戰爭的火藥所犧牲。 為了改變這種趨勢,我們需要發展一個和平與非暴力生活方式的創新生態系統,包括和平媒體與和平教育、所有交戰國平民都可以安全訪問的特殊平台上的公共建設和平對話、決策和學術平台以及和平各類市場在結構上受到保護,不受軍國主義統治,對經濟參與者俱有吸引力。

熱愛和平的人們必須自發組織起來,向戰爭中的奸商和他們的政治僕人發出信號,即不能容忍一切照舊,任何理智的人都不願意通過有償或無償、自願或強制的工作來維持戰爭制度。 如果不追求重大的系統性變革,就不可能挑戰當前持久的戰爭體系。 面對軍國主義治理和戰爭暴利的長期戰略,我們愛好和平的世界人民必須以普遍向和平過渡的長期和足智多謀的戰略作出回應。

6) 如果戰爭不是答案,那麼俄羅斯入侵的答案是什麼? 一旦入侵開始,烏克蘭人民可能會做些什麼來抵抗入侵?

正如印度和荷蘭的非暴力抵抗所證明的那樣,人們可能會因為普遍不與占領軍合作而使佔領變得毫無意義和負擔重重。 吉恩·夏普等人描述了很多有效的非暴力抵抗方法。 但在我看來,這個問題只是主要問題的一部分,主要問題是:如何抵抗整個戰爭系統,不僅是戰爭中的一方,也不是虛構的“敵人”,因為敵人的每一個惡魔形像都是虛假的,不切實際。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人們需要學習和實踐和平,發展和平文化,批判性地思考戰爭和軍國主義,並堅守商定的和平基礎,例如明斯克協議。

7) 美國的反戰活動家如何支持你和烏克蘭的反戰活動家?

烏克蘭的和平運動需要更多的實用知識、信息和物質資源以及社會眼中的合法性才能展開。 我們的軍事化文化向西方傾斜,卻蔑視以民主價值為基礎的和平文化。

因此, 在美國和北約國家作出的援助烏克蘭的任何決定和項目中,堅持在烏克蘭促進和平文化和發展和平教育,充分保護出於良心拒服兵役的人權將是很好的。公共和私人行為者.

伴隨對烏克蘭平民的人道主義援助(當然,不是餵養武裝部隊的野獸)與和平運動的能力建設和 擺脫那種“流血還是談和,由烏克蘭人決定”的不負責任的想法。 沒有世界和平運動的集體知識和計劃,沒有道義和物質支持,你可以肯定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我們的朋友,意大利的和平活動家,在組織支持和平的活動並帶著人道主義援助來到烏克蘭時樹立了一個很好的榜樣。

應制定一項長期支持烏克蘭和平運動的計劃,作為世界和平運動長期戰略的一部分,特別注意可能存在的風險,例如鎮壓和平活動家、扣押資產、軍國主義分子的滲透和右翼分子等。由於烏克蘭的非營利部門被期望為戰爭而努力,並且受到國家機構的惱人控制,而且還沒有足夠的稱職和健全的人來組織和管理所有必要的活動,遵守所有必要的手續,也許目前可能的一些有限範圍的活動必須通過私人層面的互動或在小規模的正式營利性活動中進行,但要有必要的透明度和問責制,以確保和平運動能力建設的最終目標。

目前,由於上述擔憂,我們在烏克蘭沒有直接捐贈的法人,但我可以提出我的演講和諮詢,任何人都可以為此支付任何費用,我將花在我們和平運動的能力建設上。 將來,當運動中會有更多可靠和有能力的人時,我們將嘗試創建這樣一個擁有銀行賬戶和團隊的法人,既有工資單又有志願者,並為一些已經在草圖中設想的雄心勃勃的項目尋求認真的資助但從眼前的角度來看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需要先長大。

歐洲也有一些組織,例如 連接電壓, 非暴力運動元寶 已經幫助烏克蘭和平運動的人,在沒有烏克蘭親和法人的情況下,可以向他們捐款。 尤其重要的是 Connection eV 幫助烏克蘭、俄羅斯和白俄羅斯出於良心拒服兵役者和逃兵到德國和其他國家尋求庇護的工作。

事實上,有時您可以幫助設法逃離烏克蘭的海外烏克蘭和平活動家。 在這種情況下,我應該說 我的朋友魯斯蘭·科薩巴 (Ruslan Kotsaba) 是一名良心犯,他因在 YouTube 博客上呼籲抵制軍事動員而被判入獄一年半,後來在右翼壓力下被無罪釋放並再次接受審判,目前在紐約並在美國尋求庇護。 他需要提高英語水平,尋求幫助以在新地方開始生活,他渴望參與美國的和平運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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